他勾起唇角,上前握住剑匣中焚妄剑的剑尖,放在自己最脆弱的位置上,却将剑柄递给她,“来,拂池。”
谢拂池惊愕到极致,锋锐的剑尖划破他的手掌,他连剑尖都舍不得对准她,却能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说出这么残忍的话。
她混混沌沌地握住剑柄,手指微微颤抖。
“你疯了吗?”
疯了?的确。
他忽地低声笑了。不顾抵住颈项上的剑,朝她伸出手。
实在太过出乎意料,谢拂池撤手不及,剑刃划破他的颈项,渗出一行细细的血。
谢拂池吃了一惊,立刻不动了。
她不知自己的嗓音有一天,会平静又遏制不住颤抖。
“你怎么能……怎么能这样?”
其实他一直这样啊,只是很少将这面偏执展露给她看。
她死死盯着他,脸上神情分明冷清清的,狭长的眸却浮现出一点恼恨的微光。
他骤然心软下来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轻道:“我吓到你了。”
他握住她的手腕,放在自己的肩下两寸的地方,隔着薄薄的衣料,谢拂池触到下面凹凸不平的伤疤。
她知道这是什么,弑神弩箭留下的伤疤。
即使百年已过,仍然能感受到其下暗藏的汹涌戾气。